楚歌轻笑一声,眉眼舒展,脸上的轮廓也不再僵硬,此时我竟然有些恍然。
“你很少笑!”许久我轻叹,认识他以来,只见他的悲,从未见过他有何欣喜之处。
突然楚歌收敛了脸上的笑意,伸出一只手让雨水落到他的手心,另一只手却不知不觉按在了刀柄上,眼里又恢复了空洞:“原来这是笑!”
我此时也有了危机感,看向夜的深处,可是什么都没见到,敌人永远都是站在你看不见的角落。
“林无忧,你若是我……”
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,话却未完,但他好像也不打算说完,只是飞身而起,伸手往黑暗中一抓。我只听见撞击木头的声音,却见楚歌飘然而下,手中举着一口棺材。
棺材比夜更黑,它里面装着什么,我不敢想。
我只见楚歌单膝跪地,脸色开始泛白,忙冲屋内大喊:“刘爷爷,刘爷爷……”
飞跑到楚歌旁边,想帮他托起棺材,棺材比我想象中,楚歌只是在那里颤抖,嘴唇灰白,额间尽是细汗。
我抬首,棺材的底面是没有上沥青的,它很粗糙,稀稀拉拉的木板,细缝中,我看到了一个人影,她是趴着的,一双大眼瞪着,嘴角的血丝已经干涸,凝成了痂,那脸上隐隐约约像是爬满了蜈蚣。
我大叫,忘了要跑,只是看着那张脸大叫。
楚歌此时仿若从极度悲愤中惊醒,手一挥,棺材沉沉地飞到了地面上。
我还是呆在原处,一直大叫,一直大叫,那是我熟悉的眼睛,那是龙儿的眼睛!
寂!这是一个寂夜,除了我的大叫:“龙儿,那是龙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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